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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孤独就像一朵石缝间的小黄花

第一章 孤独就像一朵石缝间的小黄花

如果本书走伪文青一路迷茫一直迷茫到作者自己都蛋疼的路线,那么第一句应该是:

听说一个人如果跟寂寞在一起久了,就会被寂寞吃掉。

可是我觉得,寂寞都已经被我拉出来好几千次了。

起床,看了一眼一分钟前仍旧在亲亲我我耳鬓厮磨的被子,再花两秒钟观测了一下她扭曲的身躯和妖娆的造型,顿时断绝了把她细心呵护整理一番的心思,只是狠心地落下了一句“我走了”便匆匆离开。

在白水中安放了一枚鸡蛋,顺便蒸了一个馒头一盒伊利牛奶,十分钟后起锅,嗯,煤气真是个有力的帮手,好孩子都应该发小红花。

随意朝着学校漫步,看来我的计算能力依然是渣,做饭用了十分钟,吃饭用了三分钟,按照以前的行进速度,距离入校的安全时间便宽裕出来了五分钟,对于这充满幸福感的五分钟,我是不会无耻地浪费在早报道、早预习上面的。

只因走在求学的路上,心中依然谨记夫子之言,中庸,才是王道。

只有畏畏缩缩地夹杂在人流中进入教室,再加上因为长期睡眠不足而无意流露出的面无表情才能最大程度降低园丁对自己的熟悉度,这样才能在园丁亲眼目睹自己犯案时,有一丝概率因一时想不起自己的名字而错失出口震慑的良机,促使自己能迅速逃脱作案地点。

虽然在离教室还有数十米的时候已经见到了殇哥那在风中洒脱的身影,虽然我紧跟了两步就和他一前一后进了教室,虽然我再一次欣赏了殇哥那略带苍白的面庞和倦怠无神的眼神,虽然在园丁看不到的角度我伸了一个大大大大的大拇指以高度赞扬殇哥那魔鬼般的步伐和精湛的演技,虽然我俩就是仅仅相隔一个走廊的邻桌,但从始至终,我俩一句话都没说过,一个眼神碰撞都没有,这不是演技,这也不是默契,只是有点小悲哀的熟能生巧。

今天大晴,因为园丁状态很好,目测没有出现烦躁,不安,焦虑,蛋疼等令同学们惊恐的面部表情及身体姿态,之后又果然如我等预料般的在离自习结束还有半个钟头的时间点离开了教室。殇哥和我一前一后相错数秒相继抬头观望,花了一秒到一秒半的极限时间扫描了属于自己侦探的领域,然后对中指以表示安全。

虽然脱离了园丁恐惧光环辐射的效果,但是在十分钟内还是没有一个小鸡胆敢出头作案,在园丁们和同学们经年惊心动魄地斗争中,回马枪这个技能是最早被他们点到顶级的杀招,没有之一,至今班级内已然有十数个手机惨死于该技能之下,无人胆敢小视,同样至今这个技能仍旧无人能破解。

但是殇哥和我之类仍旧致力于纸条流的同仁们却全然不惧,殇哥和我的纸条在瞬间于走道内交错穿梭,同样灵敏的手法接住,几乎同时摊开,又同时写好,再次同时传出,同时接住,看过之后直接扔进废弃茶杯中销毁。

我俩的第一句话都是,最近是否有惊异反常。

我的回答是没有,殇哥的回答是有。

殇哥很快的就再次飞来了一条,是妹子,是靓妹子,很符合你的要求。

本来稍有兴趣的我一看到靓妹子的地方兴趣顿时减了三分,但最后的一句话又立马把我的兴致提到了满格。

经过了动荡的青涩青葱清冷的青春期,通过了现实影视事实多个方面,我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所有东西跟我想的没有一点关系,至今依旧没有亲眼见过那些小说中形容的,绝美,清丽,巧倩的任何妹子在三次元中,我慢慢的灰心,慢慢的丧气,然后一蹶不振,然后就把心中那个能相互取暖一世,相互陪伴一生之人的评判标准一降再降。

身为年份久远到能跟开裆裤联系上的死党,殇哥自然是第一个知道我对心中之人下的定义的人。

第一是要不喜欢说话,甚至是个哑巴也无所谓,我会拼命让她能放声笑,我会安然让她能洒意哭,至于要说的话,就由我一个人絮叨就可以了。

第二是腿要直,其实有时候想想自己也真贱,毕竟自己的腿也不够直,而在生理和物理意义上也木有一个会腿会是完全性笔直的人类,可是,有时候男人也是挺贱的,或阴阴的贱,或明明的贱,而我,可能是比较明显一点。

因为无理的提出了这么多苛刻条件了,所以面容就不用达到漂亮级别了,当然,最好是冰霜大萝莉系的,同样,冰霜御姐我也很乐意。至于为什么把这一条放在最后,相信和我一样是侥幸投机流的猥琐同类们都能明白。

这个标准已经印在我脑子里四年了,但是至今依然没有一个可以悠然进圈婷婷在我的记忆中的妹子出现,我慢慢失望,慢慢灰心,不过这次到没有急着一蹶不振,反而信心的琢磨着条件中的漏洞,然后我明白了。

首先,我是个伪宅男,对所有二次元的各系各属性妹子都怀有强烈和无尽的爱,同样,因为沾染了宅的属性,我很少出窝,很少和陌生人交流,这样很好,很好你妹呀,请参详第一个条件,对,问题就出在这里了,既然是严重型语言厌恶症的妹子,那对于我这个贴着伪宅、不和陌生人交流标签的异性,不用计算两者相遇的各种概率性的问题了,就请直接用只觉判断吧。神呀,盖亚呀,你是在试炼我么。

其后,在殇哥的善意补刀杀中,我又明白了自己又一个附带属性,妹子退避光环,是的,记得从小到大,我没有跟一个妹子做过同桌、邻桌、后桌、前桌等一切某桌,盘古呀,鸿钧呀,道呀,我的幸福呢,已经被直接用360绞碎了么。

综上所述,我对殇哥字条上的“很符合你的要求”七个字才会表现出如此纠结的亢奋,首先,我是个绝对正常的雄性,绝对正常的青少年,绝对对爱拥有最纯粹激情的男人,然后,试炼神马的,挫了十六年,我憋不住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处于一个对妹子,爱情,邂逅等字眼完全没有任何免疫能力的年龄。

以极快的手速销毁了字条,打出了个好久没用的手势,再加上脸上很明显很几何的表情,期待下文的意思不言而喻。

而殇哥是个对朋友从来不脱线,从来不卖关子的男人,再加上他闷入内心的骚包性格,这次一经我勾引果然犹如喷某,直接开始在一整张大纸描起了龙蛇。

起因经过结果全部清清楚楚,我花了十分钟细细研究一番,然后恍然,原来只是殇哥家多了个新邻居而已。所以再看向殇哥时,目光中不由多了一丝审视,某些方面很敏锐的殇哥立马感应到了我无礼的目光,顿时勃然大怒,当即又飞过来了一张。

放学后敢不敢前去一观。

你家管饭。是的,这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这个自然。凭借和关家十一二年的交情,关叔关姨早已把我的身份上贴上了半个儿子的标签,一两顿饭算什么,当年甚至还在殇哥家混了一整年白食的记录,要知道,年轻时我也是很无耻的。

转头向窗外,有两只小鸟叽喳于仅剩几枚泛黄零叶的树梢,看似无忧无虑,我咧嘴,可是,子非鱼,我也非鸟,自然不知鸟是否在乐呵,而且从生物角度上来说,鸟们微小的脑容量和运用率,可能除了温饱、筑巢和交配、繁殖、哺养可能也就没剩下什么了。

但这样是说不通的,因为有歌曾言,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由此可见文学是排斥其他学科的,这也就侧面解释了为什么我其他学科全部吊尾,当然,为什么我的语文和英语也不好呢,还可以用相斥性解释,因为经过这么多年混杂学习我已经不能保持文学细胞的纯粹性了。

所以时常在看着物理想象周天星辰大阵,想象大乘期元婴御剑破空后的速度到底有多大,想象洪荒初开天地时,大荒那块没有边际的陆地是不是会自转。

在看着化学想象那传说中以炼制出整个世界为唯一目的的炼金术,想象可以防摔、防炸、放水、防火、防弹、防切割、防高压、放低温、防电、防辐射、防打击、防冲击、防一切伤害的衣服到底该怎么脱掉,想象地火气水四大元素本质到底是什么。看着生物时想象生于红沙日、死于黑沙日葬于飞沙地的僵尸哥哥们为什毛还不出现,想象那些辟谷的大能是不是已经进化到了以水氢氧为基本供能物质的地步了,想象既然人类基因图库全谱已经出现了,那集合了全世界最完美基因的姐姐也应该快亮相了。

一想到这里我就特别兴奋,然后悲伤,可能那个姐姐一出生一有意识,就因为变态的学习能力迅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然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或者当即进入各个宗教哲学领域的最高境界,看破宇宙,直接飞升。就算这些令人悲哀令人庆幸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就算她安全长大,那……该跟谁交配呢,难道再来一个最完美基因的男性,那……究竟该算**还是某慰。蛋疼呀蛋疼,悲戚呀悲戚,嚎啕呀嚎啕。

从窗外收回目光时,已经下课了,溜去茶楼打了一壶茶,回来时殇哥已经把上午茶所需要的两包恰恰葵花籽准备好了,然后,上课,我俩喝茶,剥瓜子,吃,喝,顺便小心地躲避着老师的视线,纸条依旧相互传送着,聊一聊什么天文地理,美术建筑,仙侠修真,异世穿越,重生机甲,末世异能等等方面。

没人注意,也没人会注意,注意了也不会在意。

时光乘着透过我身边玻璃轻轻洒下来的阳光,在不可测量的角度悄然位移,从晨曦变为午阳,再从午阳变为夕阳,能感受到的只有在错开了时间段之后阳光质感的变化,还有那越来越涩的唇角,还有那 坐在第一排那条马尾辫在弧度上的弥散零落,还有园丁脸上那渐渐堆积起来的疲惫,还有空气的温凉,还有窗外光阴变化出来的萧瑟。

铃落,人散,我开始兴奋,思考了半秒钟,决定不再拿那些碍事儿的作业,大不了明天早上自习时再辛苦一些,提起干瘪的书包,和殇哥再次一前一后出了教室,一人自东,一人自西,然后在校门口会合,直奔殇哥家。

虽然,行程上的确是这么安排的,但我在校门口等了二十分钟之后实在闹不住了,混蛋呐,说好的急速奔袭呢,说好的无延迟信誉呢,可耻呀。

又过了五分钟后,殇哥鬼头鬼脑的从侧门探了出来,出来之后奔到我身旁,拽起我直接长奔,直到上了学校门前的长坡才停下。

我戳,我费力的喘息了几口气,看着身边依旧兴致勃勃的殇哥,摇头轻叹,果然不愧是猛奔全场的暴力前锋,铲人,给予的伤害不止是对方的嚎啕,还有自己那默默留下的泪水和伤痕斑驳的身躯。“果然是要铲人才能练出爆发力和体力并存的畸形身躯么。”

“别闹了,刚刚看见个s+极的妹子,看好了,妹子有驹,待会见机行事。”殇哥四下张望着,眉目依旧飞舞成狂,一脸意识已经被**期各种激素充斥,甚至就连身躯也俨然被占领的模样。

s+,我猛然虎躯一震,再震,三震,这不只是个级别,更是代表着一种不用质疑的权威。早些时候和殇哥制定对妹子策略的时候就规定过,因为每个人白菜萝卜的缘故,所以在s以下级别大可按照自己喜好做各种换算,但一旦上升到s的层次就必须要看准,看真,看好,以实事求是为唯一标准。

所以殇哥很兴奋,所以我也很兴奋,于是两个雄性就凑在一起扫视着四周面色匆匆背包而行的人潮。

阳光柔和几欲醉人微醺,我俩犹如逆流的鱼,隔岸观望那在水一方的蒹葭伊人,秋风怅扬,不淡不浓,不似萧瑟,胜似悲凉。

妹子轻柔,纤瘦,散发轻束,略显宽大的休闲轻衣,不带一丝飘逸,只是却又淡淡轻灵,行于人群,却遗离于秋景之外,推青驹,低头,不言不笑。

那一眼,揉入心田,犹如刻入碑檐。

此生不忘,此生不能忘,此生不能言忘。

我扭头刚想打出个信号的时候,蓦然间却只来得及捕捉到殇哥那穿梭于人群中的奔放背影,那真是销魂的背影呀。

目测了一下妹子行进的路线,再目测了一下自己走到妹子行进方向的最短路径,然后奔袭,师父,放心吧,这时候徒儿已经不再是计算力为负值的渣了,如果你问这为什么,我只能告诉你这都是因为爱。

尾行,对于适应了将汹涌情感深埋心底的高中少年来说,是一种静静表达自己情感的正常方法,只是这个过程中需要的不止是勇气,而且放置在第一位置的应该是……体力,屈膝支着身子的我长长喘了五六次粗气,才终于将自己的呼吸再次调整到不太引人瞩目的黄色预警状态。

看着远方正慢慢向这里驶来的妹子,此时我不得不赞妹子高超几乎入神的驾驹技术,不止是能面不改色的将驹驾到我需要长奔的速度,更是能在所有细小乃至狭窄的环境下手脚不抖的平持速度。可是你是斗不过一个出生在这个小城里并一直生活着的勇敢少年的,更何况这个少年还在玩足球。

扯了扯身上凌乱乃至风尘仆仆的外套,说实话,刚刚玩命地奔,选了一些距离少难度高的越野路型,翻墙头都翻了十一二个,还惊扰了两头满口唾液的牲口,若不是曾经有经验,今天就得把二两肉交代到这里了。

我戳,看着妹子施施然一个直拐,顿时渐渐消失在了街道口,也顾不得恢复体力什么的了,直接开急速狂奔,进入了无氧爆发状态,无烟,无风,只是一路长彻。

刚拐过转角,我顿时一脸瀑布。

街口秋风扬起丝丝苍茫,妹子已然下了驹,静静婷婷于原地,宽松的休闲衫半起半扬,腰间系着纤薄的校服,折起来的裤脚下是泛白的帆鞋,一如踏莲而立,这时正扶起眼角参差犹如流苏的青丝,将将望着对面满头大汗的尾行男。

我立马睁大了眼睛扯着脸尽力凸显自己真诚的本质,女孩微微眯起了秀目,不漏锋芒却让我全身顿时又生了一层冷汗,那眼神不着痕迹地飘过这里的每一寸每一方,实在不太像是在审视我这个猥琐尾行男,反而更像是在寻找一个杀人埋尸的地点。

“同同学,我,叫王小枪。”我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呼吸和目光,然后想着接下来的台词。

女孩依旧不言不语,反而放开了青驹,右脚轻踢车撑,双手挽起背后长至消瘦双肩的青丝,手法灵巧,只是一个眨眼,已经将慵懒散落的马尾束成了一个发髻,同时青驹一声清脆的微鸣,稳稳停在了原地。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斜肩一抖,身子一转,把肩上的书包晃到了脚下,随后愣了一个刹那,只因妹子的动作实在是太像一个人了,所以身子才会被激起那本该深深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本能。

记忆中那个一直冷漠如霜,眉目赛雪的人在我触犯了规则之后准备揍我时也是这个动作,接下来的场面就该是一场血腥十足的暴力狂殴。

但还好这不是记忆,还好……吧?

妹子只是向前轻踏了一步,一层超越了视力边界的涟漪疯狂涨开,向着天边漫去,无边无际。

然后,另一只脚踏入的天地便不再是世间。

只是一步,妹子便已经冲到了我身边,提膝直撞,肚子上的痛觉,哗啦漫至全身又回到了肚子上的热量,抽搐的肌肉带来的细小汗滴,妹子之前踏出那狂野的一步所带来的炸响,直接斑裂开的水泥地上所腾起如同碎云的烟尘,掺杂着的大量信息一起涌来,然后被痛觉直接剥离,不是爽不爽的问题了。

身子如同橡皮一样摔在了扭身走开的妹子脚下,缓慢几乎静止的时间被无情的拉伸,然后猛然弹缩,擦了擦嘴角的泛黄苦汁,再次踏临了这个世间,涟漪不知在何时坍塌虚化,本就无形,也就不论是否消失。

青驹车撑一声轻鸣,我抬头,妹子上驹,洒然而去。

眨了眨眼,本来以为以后用来英雄救美的说,看来不得不提前用了,反正放着也就是放着,闭目,舌顶,锁喉,收肛,深吸一口长气,缓缓匀出,一直正常平淡的肚脐猛然一阵刺痛,甚至连同小jj都在痉挛,然后一口灼热犯冲的浊气带着喉咙里的唾液直接喷散在了脸前的空地上。

撑地翻身,右脚勾起了书包直接踹向了妹子离去的街口,然后起速狂奔,拽起还在半空中飘扬的空书包,勾到肩上背好,循着妹子那犹似还残在空中的清雅冰凝,追,我不信搬出了那人留给我保命的大超还追不上。

事实上,我果然高估了那人的节操,虽然那人走时一再强调了该大超的强悍,但是我也好像忘记做那人走时布置的功课了。

搭着身边的墙头一阵低头狂喘,这一路上只能在各个街道口看见妹子那驾着驹的灵巧背影,然后再次狂奔,这时才有时间看看四周的地形,只是一眼我就崩溃了,大路拐角,美佳超市,花店,这里根本就是关叔家么。

我戳,喘着气只觉得天旋地转时,就看见街道口走出来了个一样狂喘的身影,“哟,呼,少年,你来的挺早的么。”

“少年你妹,呼,早你妹呀。”我咽了咽干涩的喉咙,翻了翻眼,看着依旧散着**激素的殇哥,无力感铺天盖地。

“别这么冷淡么少年,你看,我的情报没错吧,那是个s+的妹子吧。”殇哥不愧是殇哥,只是短短的十几步,就已经把呼吸调整到了正常状态。

“s+s+。”我扭身拎起殇哥的领口,顿时暴走,“s+在哪里,你呢,身为顶级尾行哥的你呢,你那猥琐到整个二高踢足球的同学都公愤的身影呢,信号呢,你直接面无表情地把一个能跟开裆裤联系上的兄弟留在原地,你的节操呢。”

“哦,我弟,切莫急躁。”殇哥歪着头一阵神秘地涩笑,“尾行了那妹子大半个城,你哥我可是准确的掌握了那妹子神秘的家园了。”

我已无力吐槽,放开了已经陷入某种状态的殇哥,平伏了呼吸,直接向着关叔家走去,任由殇哥坠在身后呱噪。

“很明显,经过我细致地观察,那妹子黛眉,马尾,体柔,却是一路能保持一个稍比正常人高一点的驾驹速度,可见体力不弱,极为珍惜时间。”殇哥砸了咂嘴,满目温柔,“这种女孩如今真的是很少见了。”

我扭头,嘴角吊起,你小子这辈子有见过几个妹子呀。

“切,你长这么大,除了我和老妈能见过几个妹子呀。”刚到关叔家门口,门已经被从里面拉开了,说话的是个轻眉声柔正翘着嘴的吃醋萝莉。

“别呀妹,这可是你哥第一次燃起了身为男人的欲望,是她再次燃起了你哥那报废的心灵,那可是我要守护一生的人儿呀。”殇哥背身斜靠着家门,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那 一脸浪子般的浓情,似是要倾洒向那满天多情的晚霞。

“呵,呵,真是越长越不正太了。”萝莉留下一句吐槽,不管被自己一语伤成跪地状态的哥哥,伸出一只无名指招了招,即使背对着我依旧能精准的遥指着我的位置,这种能力,完全不是我这种方向感为渣的废材能理解的,只是萝莉的下一句话直接让我内牛,“来了就进来吧,杵门口当路标?”

“混蛋呀,当年和羞走,倚门回首的温柔系萝莉了呢。”我摇头轻叹,爬起来的殇哥拍了拍我肩膀,“相见不如初见,方能相恋。”

我摇了摇头,“小弦配我真的不合适……”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再次抱着肚子倒下了,面前是一只刚刚收回的小兔子棉拖,还有萝莉短裤下那如玉的小腿,萝莉拍了拍双手,再次扭头走开,“配,配,配,呸你个死人头。”

殇哥看着萝莉彻底回到了屋里,才小声说:“以后这种话就别说了,其实小弦屋里面还……哦……有……你小时候的那张照片。”不愧是殇哥,即使受了萝莉一击爆踹,后退了两三步,依旧能将该说的和不该说的全部说出来。

但这个因为钻了寻常招式的空子而实行强体防御的无耻哥哥,很快就被萝莉一击扭身过肩爆摔彻底将残存的血量清零,扑在了干净的地板上,我咽了口吐沫,哆哆嗦嗦地伸了个大拇指,萝莉抚了抚耳角的乱发,又给了地下挺尸的哥哥一记爆踢,将地上殇哥那个令她不爽的扑街姿势变成了个大虾状,才洒然离去。

进了正厅之后就看见胡子拉碴的关叔叼了一根黄金叶,在洒然摆弄那个ibm,“哟,女婿,又来视察小弦了,绝对没问题,俺闺女不管在家还是在校,口碑一如既往的一流。”话刚说完,关姨已经端着一盘色彩鲜艳不似能吃也不能名状的危险菜肴从厨房走了出来。

“是呀,是呀,这不听说女婿你要来,那妮子还特意把练习了半年的手艺撒了出来,两盘菜哟。”关姨摆好了那盘精彩菜肴后,直接一个弹指,将关叔嘴角的袅袅炊烟弹飞,扭头对着又咽了口吐沫的我俏皮地眨了眨眼。

殇哥摇着脑袋晃着背部刚走进正厅,听见这句话干脆扭头,关叔一声狂吼,直接屈身纵跃过了高过人跨长约人身的桌子,直扑向刚欲收脚回身的殇哥。

殇哥一声狂吼,却还是没有逃脱关叔的眼镜蛇锁喉技,稳稳锁住了殇哥之后,关叔才语重心长地开始教导,“吾儿呀,身为一个正常的高中生,难道你已经忘了在正常时间归家是关家的第一家规了么。”

殇哥疯狂扭动,拼命挣扎,这才换来了一次喘息的机会,“你妹,若不是刚刚被小弦一次背摔,你个大叔怎能奈何我这个精力旺盛的结实少年。”

“哟,长能耐了呀。”关叔双臂一紧,直接让殇哥之后的话变成了白眼和吐沫,“老实交代,那个s+的妹子咋样。”所以说,狼子野心什么的,果然要放到第二句。

借着关叔问话手松的瞬间,殇哥一个灵敏地屈膝,然后懒驴打滚滚开了数米,揉着喉咙回答,“是个冷清骄丽属性的,你就歇心吧。”

“冷清骄丽呀。”关叔摩挲着拉碴的下巴,满眼深沉,满目沧桑,“果然,你和你老子的眼光只是相错半眉的距离呀。”

殇哥比了个中指,揉着背部坐下,这时关姨已经把第二盘妖艳得刺目的菜肴端了上来,拍了拍手,“好了,下面就是小弦的表演了,都归位吧。”

入座,萝莉一手一盘菜漫步行来,放下后,解开了身上的围裙,直接抛到一边,入座。

然后就径直盯着一脸颤颤的我,殇哥嘴角阴笑,关叔双手执筷,轻灵的敲起了青梅竹马,关姨摇摇指了指萝莉端上来的两道菜,打了个潇洒的响指。

后脑勺上的阴风一直在激荡,然后只能盯着三人的目光,夹起了一块红萝卜送进口中。

然后时间静止,口中的宇宙爆发。

“很好吃的,你们试试。”我眉轻目淡,又夹了一块幽暗色的鸡块塞进嘴里,直接吞下,对着正用斜目叼着我的萝莉伸出了大拇指,“好手艺。”

殇哥甚是疑惑地抽了抽鼻子,夹起了一块鸡块,放进嘴里,开始咀嚼,咀……嚼……然后倒下。一声嘭响,惊得关叔左手一抖,筷子上的萝卜就那么掉在了桌子上,萝莉一脸甜笑,将干净桌子上的那块莹亮的萝卜又夹到了关叔碗里,关叔呵呵涩笑着刚想推辞,哪知萝莉轻眉一央,直接把关叔嘴里的涩笑止住,只能抵着冷汗将萝卜翻进了嘴里,还没来得及直接吞下时,便是面目僵硬,于是座子上便又倒下了一位。

我抽了抽嘴角,夹起了一片出自关姨手笔的青菜聊以压惊,哪知萝莉凶猛的把自己老爹出局之后又把目光放了过来,“既然你没事儿,那这盘鸡块就是你的了。”五雷轰顶,里焦外嫩。

仍倒在桌子上张嘴呈元神物游状态的殇哥关叔嘴角各自扯出了个报复性极为明显的阴笑,萝莉悠然地夹起了一抄土豆丝细嚼慢咽,“既然你俩这么开心,那剩下的那盘就是你们的了。”

“闺女呀。”“吾妹。”“就这么定了,我去盛米饭。”萝莉留下了一句必杀,推桌起身,走向厨房。

三人摇头哀叹,关姨眯目轻笑。

好不容易从饭桌上活了下来,殇哥给我打了个眼色,我俩蹑手蹑脚的出门,我小心的观察着客厅的动静,指挥着殇哥刚把铁门轻轻掩上,一扭头,就看见关叔叼了一根仍旧凝着清液的火红玫瑰,斜靠着门墙,迎着月光的大叔脸上一脸落拓。

“我戳,你不是在客厅敲字以掩老妈和小弦的耳目的么。”殇哥猛一挑眉,直接从关叔口中夺下了那颗玫瑰,直接塞给了我,然后挥手开始驱赶关叔。

关叔甩了甩额前的刘海,一字一顿,“小子,你这是虎口夺食,自寻死路。”

“快快,该干嘛干嘛去,杵这儿都影响我酝酿情绪,这是小枪的大事儿,你身为老丈人就不能敬业点。”殇哥晦气地摆了摆手,给我打了个手势,开始向着邻居的方向走去。

关叔砸了咂嘴,“女婿,好好干,只有品尝过了你才会明白,爱情这个东西呀,是精神安慰,找老婆,还是小弦适合你的。”然后四下望了望,敏捷的翻过了自家院墙,留给我了一个深沉已和黑夜不分彼此的身影。

我看了看手中的玫瑰,笑了笑,少年只念呢喃不愿相濡以沫,不对么,对么。扭身走开。

殇哥整了整领口,轻轻敲起了面前的铁门,还没到礼节性的第三次时,铁门已然打开,门内仅仅露出了个小脑袋,然后静静看了看殇哥,顺带扫过我手里的玫瑰,扭身大开铁门,招手示意我俩进来。

我颤颤磕磕地抖了抖手里的玫瑰,殇哥拍了拍肩膀鼓励了我,然后一脚把我揣进了门里,狠狠地挂上了铁门,“你们聊聊,他叫王小枪。”

我一个踉跄,进入了昏暗的世界。

面前的妹子扭头,微讽轻笑,莲足轻跺,涟漪泛起,乾坤转,阴阳壑。

我抖了抖手中的玫瑰,身子一颤,脖间的青陀惨然震动,破碎,一层歪歪扭扭的涟漪砰然倾泻而出。

那些曾经被伪装扭曲包装过的全部坍塌,所有的誓言和承诺全部抹去,所有的讽刺和诅咒如期而至,那些被偷换的诺言一直存在而且会一直存在下去,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一句悲哀而真诚的道歉,对不起,明明说好了不再让你陷入这个世界。而面前的世界却如同已经展开的画卷,不能抗拒。

眼前的一切都不再一样,原来,这个世界是这幅模样。

嗯,很文艺,很混乱。

可惜本书不止是这个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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